记个大纲之类的东西。
弄婴在府里伺候二姨太太同香。
同香比弄婴大不了几岁,是个很标准的狐狸精,从烟花柳巷最低等的雏妓到今天穿金戴银的贵人,别人都说他如何如何不好,当然弄婴也知道这些话离事实差不了多少,但是她想,现下只用管着伺候人舒服了,偶尔得个簪子脂粉便好。
同香有天被老爷送了一堆红艳艳的玫瑰,漂亮的不行。
老爷来了。
同香在玫瑰花里躺了一晚上,而男人早走了。弄婴给同香抹药,抹着抹着同香哭了,抽噎着说疼。
-哪里疼。
-哪哪都疼。
同香和弄婴说了很多很多,从此两人成了姐妹,同香教弄婴洋文,弄婴教同香做大大小小的糕点。
有一次同香说老爷给了她一瓶特别特别好的酒,弄婴看着酒瓶子上印的洋文,接过去,盯着高脚杯,只尝了一点点就醉了。
同香把弄婴摁在床上,弄婴说,疼。
-姐姐,我疼。
弄婴至此改了口,叫二姨太太,初次叫同香脸黑了大半。
过没几天,府里来了好多好多日本人,弄婴看见老爷跪在地上。
像狗一样。
同香进军营那天,没哭,弄婴也没哭,同香说。
弄婴,你要活下去。你要,活下去。
然后转身进了那个帐子,笑的比那天的玫瑰都要漂亮。
后来,弄婴死了,同香呢,死了吗。
谁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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